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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恶鬼(下)

第17章:恶鬼(下)

“尽可能回答我的问题?”木羽怀疑道,眉宇的前端微微弯曲。

“嗯。”莉莉薇看着他,仿佛她知道一切他想要的答案,蔚蓝色的瞳孔微微睁圆,直视着威斯尔德。

木羽看着她,丝毫不回避她的视线:

“魔法是什么?”直截了当的问题,莉莉薇愣了一下,按以往他们交涉的习惯,她以为木羽会旁敲侧击一下才展开话题。

莉莉薇也决定履行她的承诺,既然木羽这么开口了,她也打算在对自己有利的条件下,尽可能地回答一些对自己有利的问题。

迫于生死一体的契约,她不得不这么做。

“按照你们世界的说法,魔法就是可以做到你们世界的常识以外的事情的能力。用唯心一点的解释来说明的话,其实就是——”

她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男子,迟疑了一会,才继续说道:

“创造奇迹的力量。”

“你知道‘唯心’这个词?”木羽皱了皱眉。

“从你的记忆里……”莉莉薇还未说完,便再一次被木羽打断。

“不,并不是从我的记忆里获知的。”

莉莉薇愣了一下,本想继续掩饰,但看到了他那无比确信的眼神,认为再没有掩饰的必要,问道:

“你怎么知道?”

“从你这几天的行动来看,常识可以在瞬间理解,但是会出现遗忘。”

莉莉薇的双目微微瞪大,略微有些吃惊。

木羽继续说道:

“这个世界存在物体的名词你可以在瞬间理解,可是动词需要足够时间的反应,而抽象的名词……”莉莉薇盯着他,越发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的危险感。

“你不可能太快理解地理解这个抽象的词汇。”木羽淡淡地笑道。

“你这几天都在观察我?”莉莉薇咬了咬牙。

“我知道你这几天挺无聊的。”昏暗的灯光下,木羽的身体在水泥地板上留下了模糊的阴影。

“算了。”莉莉薇索性向后倒去,“没错,我先前就知道了这个词,可是这个词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两个世界的文化在某种程度上是相通的。”

木羽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他的双眸有一丝凛然,他继续逼问道:

“你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莉莉薇躺在床上,抬头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花板,她的嘴唇轻轻开闭,声音很轻,只说出了一个字:

“门。”

“门?”木羽的手指缓缓交叉,继续问道,“门是什么?”

“虫洞。”

“虫洞?”

简简单单的一问一答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像是某种仪式,莉莉薇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种紧张感,尽管她自己没有察觉到。

“或许对于这个世界无知的人类而言,虫洞或许可以改变时间。”莉莉薇对着天花板举起手,缓缓地凌空画了一个圈,一个好似真的存在过的圈……

“但是……”她继续说道,声音很轻很弱,但木羽听得很清楚,“实际上虫洞可以是两个世界的接口。”

“虫洞不是存在于宇宙之中吗?”

“谁告诉你地球上不能存在虫洞了。”莉莉薇摇了摇头,继续说道,“1916年路德维希·弗莱姆首次提出,而后被爱因斯坦……”

“唔——”剧烈的疼痛从莉莉薇的脑内传来,她忍不住捂住脑袋,疼的出声。

“怎么了?”木羽皱了皱眉,他垂下了双手,注视着莉莉薇的一举一动。

莉莉薇捂住脑袋,她清晰地感觉到大脑皮层传来的剧烈疼痛,她清晰地感觉到一种麻痹的感觉从耳后的神经传来。

她紧紧地抱住她的一头白色发丝,隐隐约约之中,像是有一个声音——

“这样就够了,莉莉薇。”那是充满了沧桑感的声音,低沉的声音像是古老长满青苔的古钟再一次在不到双耳十厘米的位置响起。

“唔——”长长的一声轻吟,她再一次感受到犹如潮水的疼痛,这股痛感不亚于对木羽进行记忆复刻的痛感。

“为什么……你不会感觉到……疼痛……”莉莉薇强撑着即将瘫痪的意识,勉勉强强地眯着眼看着木羽……

看着他站了起来……

看着他逐渐模糊的脸部……

最后……连他身体的轮廓都开始模糊……

……

木羽看着莉莉薇昏了过去,诧异的表情少见地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很想做些什么,可是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昏睡过去。

……

站在失去意识的莉莉薇跟前的木羽,永远不会想到,总有一天,他会再一次品尝到这种无力感……

……

……

暗黄色与黑色相间的警戒线在中心城区的某条街道上显得有些突兀,那些警戒线把以前是一家服装店而现在是火灾遗址的废墟从发达完善的中心城区中独立出来。

普莱斯在向执勤的士兵打过招呼后,小心翼翼地向案发现场走去。

普莱斯惊讶地发现案发现场仍旧保护得完好如初,换做平常事件,案发现场早已被还原并且在案发后三小时内处理完毕。

因为中心城区人们高度的幸福感和贫民区的隔离带,所以中心城区的犯罪率极低。

一般来说,城市内发生的火灾一般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小问题引起的,所以相关部门处理这类事件的效率都非常的高,但唯独这一次不能一揭而过。

可能是因为牵扯的势力有些庞大而这些势力之间都又互相制衡,所以迟迟没有任何一方,任何人敢轻举妄动。

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可见一斑,或者说,联邦的联合政府表面上的脆弱可见一斑。八议王们为了一致对外而形成复合政体,但其中的派系又无时无刻不在勾心斗角。

普莱斯摇了摇头,不禁为联邦的政治体系叹惋。

可惜普莱斯并没有特定的技术来确认尸体、调查尸体,他只能静静地等待验尸官的到来。

他正立在案发现场周围,即便过去了一天,即便案发现场被冷风吹袭了两个晚上,可是废墟中还是有一种淡淡的焦味。

……

……

约翰走在大路上走了有段时间,远远地看见黄色的警戒线,他并非独自一人前来,因为琳达不在,他便前往德克萨斯大学邀请了一个年轻的法医学教授来做他的助手。

他向警卫出示了证件后,俯下身来穿过了警戒线。

他远远地看见了普莱斯,约翰审视了一下这个正立着的军人,与此同时,普莱斯也注意到了他。

“你好,我是约翰·布莱恩,德克萨斯大学的医学和法医学教授,兼任该区的警队的验尸官。”

约翰指着身旁的另一位教授,对着普莱斯继续说道:“这位是乔·布莱恩特,德克萨斯大学的法医学教授。”

普莱斯向着约翰伸出手去,两双都有些老茧的双手握了握。

约翰·布莱恩,民主派的第三把交椅,普莱斯也没想到,民主派也出手了,而且堂堂正正地着手调查了。在普莱斯看来,反倒是要求自己这个无党派军官的保守派有些嫌 疑。

“普莱斯·查尔斯,德克萨斯本州少校军官,很高兴见到你。”

约翰冲着普莱斯微笑了一下,说道:

“这次我是来协助少校调查的。希望少校可以尽可能地为验尸工作和现场调查提供一些支持。”

“好的。”

普莱斯领着他进了布置在案发现场外用来安放尸体的帐篷走去。

约翰看着普莱斯的背影,不由得暗自思忖着,在约翰已知的情报中,普莱斯·查尔斯属于无党派人士,一般来说是不会插手这种破事的,那么理由只有一个——

保守派或者平等派驱使着这个无党派的军官来调查。

约翰看着普莱斯的眼光多了一些敌意……

……

即便熟悉了那股烧焦的味道,众人还是有些难受,在进入帐篷之后迅速戴上了口罩。

大约十四十五具焦黑的尸体横置在眼前,约翰拉了拉白色的手套,而普莱斯则站在既不会打扰验尸又能够监视约翰一举一动的位置,静静地看着验尸的进行……

……

据一部分报告称,火灾是突然的爆炸引起的,所以火情的侦测不够及时,造成了后续火灾的发生。

而火灾的发生也导致了现场的进一步破坏,以至于难以勘破实情,这也成为了联邦警察在此次案件的侦破的速度比往常慢了许多的原因。

联邦的警察一般是各个属地的军队的分体,而德克萨斯州是个例外,德克萨斯州的警察起初是三个派系的军官联合选拔的,所以层次来历参差不齐。

因为得克萨斯州独立的经济体系,这里的警察几乎是自成一套地发展,久而久之,警察内大多都是无党派人士。所以普莱斯和约翰对于这些警察虽然存有戒心但还是较为信任的。毕竟大多数的警察都不想趟政治斗争这一浑水。

约翰盯着高度烧损的尸体,他的双目微微瞪大……

“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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